【感恩母亲节】小时候的味道——最忆母亲熬鸡汤

 

 

 

一般时候，

家里是不会轻易地把鸡蛋拿来吃的，

只是为了给孩子补身子，

或来了客人，

才见到餐桌上有一碗水蒸蛋，

或煎蛋饼、韭菜炒鸡蛋什么的。

而如果要杀一只老母鸡，

不是到了迫不得已，

母亲决不会这么做的。

 

 

小时候身体虚弱，经常生病。

为了给我补身子，

有一年，

母亲养了一大群鸡。

鸡平时就散养在屋后的桂花林里，

自己扒拉着找食吃，

虫子、种子、花瓣、树叶

都会成为鸡的食物，

农村物资匮乏，

偶尔才会给撒点谷子、玉米。

因为母亲悉心饲养，

鸡养得又肥又大，存活率高，

让全村的人羡慕不已。

 

 

母亲熬鸡汤有一种特别的做法。

专用陶罐熬汤，

取深井里的水，

放一些红枣、干制春笋片、

少许冰糖等，洒上盐，

放在柴火上烧炖两三个小时，

一罐鲜汤终于出炉了。

嗅一下，满屋子的肉香味。

 

鸡汤端上桌，

三姐弟围坐在一起，

一人一碗，吃了再添。

我的身体不好，

往往能得到母亲的特别照顾，

给我盛汤的碗常常是大碗。

 

 

 

每当临近期末考试，

母亲下厨做鸡汤已成了一种习惯。

有一年夏天，

为了省下几毛钱的车费，

母亲从村里一直走到县城，

步行了二十公里

到学校给我送鸡汤。

在路上，她遇到了滂沱大雨，

尽管备了雨伞，

但还是淋得浑身湿透。

鸡汤装在保温瓶里，

拿出来时还是热乎乎的。

 

由于母亲淋了雨，

裹着湿透的衣服，

可以看出母亲有些不适，

嘴唇发乌，说话时有些打颤。

我害怕她着凉生病，

想让她迅速回家，

可她执拗地要看我把鸡汤吃完。

 

她说，

你吃完了，妈就高兴，

妈只不过是受了点凉，

回家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母亲脸上布满了皱纹，

她老人家慈祥的

会心一笑的刹那，

老槐树般的皱纹

烂漫得像盛开的山花，

永恒在我的心底。

 

送她回家时，

望着她远去的日渐苍老的、

佝偻的背影，

不由得鼻子一酸，

眼眶里滚出了几滴热泪。

妈，将来我给您老人家熬鸡汤！

我在心底说。

 

   

工作了，离开家乡

到一千公里外的城市工作，

这段在地图上短短十厘米的距离

演变成了一年才回家一次的遥远。

母亲和我通电话的时候，

时常会惆怅地说，

我都没办法照顾你，

没办法给你熬鸡汤，

要不回家吧。

我会宽慰她，

在大城市美食应有尽有，

我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母亲的味道

就是任何都无法替代的依靠，

是我最无奈的乡思。

 

 

 

过去了好多年，

我也给自己的孩子熬鸡汤了，

有时候也会熬给母亲喝。

母亲已经高龄，

不能再熬鸡汤给我们喝。

 

可能局限于食材和手艺，

与母亲做的相比，

我更怀念

母亲熬制的鸡汤的味道。

这时，母亲总会说，

这鸡汤里

有你的心意在，

味道也很不错。

 

   

是啊，母亲当年亲手熬制的鸡汤，

采用的并不是多么华丽繁杂的烹饪方法，

配用的也不是多么昂贵珍稀的调料配料，

却总是让人觉得回味无穷，

像是永远吃不够。

 

现在想来，

母亲选择了她亲手喂养的最好的鸡，

用尽了她全部的爱

为我们熬了一辈子的鸡汤。

我还能找回小时候的那个味道吗？

我在心底问。

 

 

每当我想起母亲熬的鸡汤，

内心别有一番回味和温暖。

多少年来，

这种怀念和回忆

浓缩成一种力量，

当我遇到困难和挫折时，

它总是激励着我

奋力前行，

永不懈怠。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母亲节到了，

回家陪陪父母吧，

对于老人来说，

子女就是他们的那碗

心灵的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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